世界书局

民国时期民营出版发行企业
世界书局是民国时期民营出版发行企业。1917年由沈知方在上海创办。1921年,从独资企业改组为股份有限公司,设编辑所、发行所和印刷厂,在各大城市设分局。沈知方任总经理。初期,以出版小说为主。从1924年起,编辑出版中小学教科书,与商务印书馆、中华书局出版的教科书三足鼎立。1931年,世界书局出版的《世界杂志》第2卷第5期上,登出马伯相所写《为日祸敬告国人》一文,号召共赴国难,抵抗暴日,并刊印了日寇侵略的照片,随后又出版了《日军侵略满蒙史》、《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》、《各国对中国的不平等条约》等书,吹响了抗日御侮的号角。1934年,因经济周转不灵,沈知方被迫退职,由陆高谊任总经理。抗日战争期间,林汉达主编的英文文学读本颇负盛名。1946年,李石曾出任总经理。1950年宣告结束。共出书约5500余种。代表作《世界杂志》。

创始人

沈知方(1882-1939),原名芝芳,浙江绍兴人,祖上是藏书世家,不过至其父一代,已是家道衰落,仅有薄田数亩,靠摆书摊为生。沈年少时,就被父亲送到绍兴奎照楼书坊当学徒,1899年进上海广益书局,1900年入商务印书馆。学徒生涯,四处赶考卖书,让他熟悉了各地的书业行情,培养了浓厚的商业意识,积攒了丰富的市场经验。他在商务供职,虽未见重用,却深得老板夏瑞芳赏识,着意笼络。据说,沈在商务经常不按时上班,同事既有闲言,股东亦有碎语,夏瑞芳时为他袒护,说他“才气宏阔”,一旦让其离去,日后必将成为商务之患。夏的预言不幸而言中。1912年,商务的劲敌中华书局创办成立,翌年,沈知方就被中华挖了墙角,委之以中华书局副局长的重要职务。在中华书局1913年4月20日股东会议上,局长陆费逵所作的报告中,有专门一段对他的评价:“沈芝芳(知方)君于营业颇有经验,既出商务印书馆,由本局延充副局长,到局已两月余,极称得力。”沈的“得力”,主要归之于他别出心裁地促成了各地有影响、有号召力的乡绅,与中华书局合资开设了众多分局,解决了中华书局草创伊始资金、人力不足,而要与商务竞争,开分局又势在必行的难题。这个办法,投资少,收效快,竞争能力强,确保了中华书局初始几年迅猛发展的需要,也奠定了中华与商务分庭抗礼的出版地位。 ;当1922年脱离了中华书局的沈知方,在其自行创办的世界书局,开始大张旗鼓地筹措中小学教科书出版时,此次如临大敌的,就不光只是商务印书馆了,同时紧张的还有中华书局。昔日的这两大冤家,此时由对手而联手,共同合资创办了国民书局,以低至成本以下的价格倾销教科书,试图挤掉世界书局,然而还是败下阵来。论质量,三家其实在仲伯之间,沈出奇制胜的招数,在于他另寻了一条销售教科书的新路子。商务、中华的教科书发行模式,是把分支机构开在全国大、中城市,而世界书局走得更远,把教科书销售网络的终端,延伸到商务、中华鞭长莫及的县城,走“农村包围城市”的道路。其办法不是设分支机构,而是在全国各地设立特约经销处,外地书店在预先向世界书局交纳部分保证金后,便有权挂起“世界书局某地特约经销处”,甚至是“世界书局某地分店”的招牌,享受着某一特定区域内该社所有图书的营业独占,这样便极大调动了各地书店推销世界版教科图书的积极性。而对世界书局来说,完全不用总部派干部,不必花钱租赁房屋和装修,只需将一定数量书赊销给经销处,简便而易行。这是于社店双方均为有利的好办法,因而很快取得成功。
沈知方是发行教科书的奇才,更是出版畅销书的高手。他熟悉一般市民读者的阅读趣味,在捕捉畅销书题材方面,有着良好的嗅觉和过人的胆识。1920年代初、中期,正是鸳鸯蝴蝶派作品大行其道的当口,世界书局或是将旧小说加以整理,用新式标点排印后廉价发售;或是许以高额稿酬,将张恨水、不肖生(向恺然)等受读者欢迎的作家作品“买断”,很是出版了一些影响面大、行销范围广的通俗性畅销书。另外,沈知方采用书刊互动的出版策略,在出书的同时又出版相关杂志。李涵秋和张云石主编的《快活》,严独鹤和施济群主编的《红杂志》,严独鹤和赵苕狂主编的《红玫瑰》,江红蕉主编的《家庭杂志》,施济群、程小青主编的《侦探世界》,均在世界书局的强大宣传攻势下,一时风行海内外。世界书局也因此成为当时最为主要的鸳鸯蝴蝶派出版阵地,获得了不少经济利益。
五四运动之后,提倡白话文学习一时酿成社会风气,沈知方迎合时代潮流,出版了许多文白对照的作文、尺[]等书,供人学习模仿,受到学生界的极大欢迎。而到了1924年至1927年大革命期间,沈知方揣摩时局走势,特叮嘱世界书局位于革命大本营的广州分局,就近搜集《全民政治问答》、《农民协会问答》等革命宣传小册子,分批寄到上海编辑加工,然后以广州世界书局、广州共和书局等名义出版发行。当北伐战争在南方各省风起云涌,世界书局棋先一着大胆出版的这些革命小册子,也跟着在商业上饱尝到了胜利的果实。